人才策略：美国人才流失如何转化为中国人才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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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美国人才涌向海外，年度全球评级榜单成为中国机构影响力日益增强的最新指标。

Nora Mank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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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北京清华大学上升两位，位列前十名之外。

北京大学和浙江大学的排名也出现上升，分别升至第25位和第45位。

该排名是美国媒体公司《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编制的最新全球最佳大学名单，评选对象为来自105个国家的2250所顶尖大学。

该评估仅关注大学的整体学术研究和声誉，权衡了从出版物到引用影响的 13 个因素。

今年的结果展现了中国大学在短短几年内取得的巨大进步。2018年，清华大学排名第50位，北京大学排名第68位，是仅有的两所进入前100名的大学。如今，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跻身前100名的15所中国大学之列，其中清华大学位列第11位，位居榜首。

近几十年来，中国高校凭借对教育、学生和海外员工的持续投资，稳步攀升。

由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政府在国际学生签证问题上反复无常，并削减了研究经费，导致更多中国优秀人才无法到美国学习和研究，人才流入势头日益增强。

过去五年，前往美国的中国学生数量下降尤为明显。

2019-20学年，中国是美国最大的国际学生群体，共有372,532名学生跨越太平洋前往美国深造。到2023-24学年，这一数字已降至277,398人，同期减少了四分之一以上。

以至于现在印度向美国派遣的学生数量已经超过了中国。

同样，根据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家谢宇的研究，2010年至2021年间，近2万名华裔科学家离开美国前往其他国家。

2018 年美国政府启动“中国计划”后，这一比率大幅上升，该计划旨在揭露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中国经济间谍活动”。

“中国计划”于特朗普第一任期内启动，据报道，美国司法部已对数千名涉嫌隐瞒与中国关系的科学家展开调查。由于证据不足，大多数案件很快被撤销，该计划也于2022年在特朗普继任者乔·拜登的领导下被废除。

然而，中美之间的学术冷淡在机构层面仍然显而易见。今年1月，密歇根大学以国家安全风险为由终止了与上海交通大学长达20年的合作关系。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最近宣布与清华-伯克利深圳学院脱钩，此前美国政府开始调查中国政府向该学院提供的数百万美元未公开的资金。

2024年9月，佐治亚理工学院宣布终止参与中国佐治亚理工学院深圳学院，原因同样是出于国家安全考虑。

其影响可能是持久的。

尽管最受欢迎的美国大学——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继续占据《美国新闻》大学排名的前列，但“签证挑战和政府审查可能会阻止优秀的中国学生和研究人员未来选择去美国学习”，纽约福特汉姆大学加贝利商学院金融与经济学兼职教授里克·卡鲁表示。

“中国出生的学者为美国的学术研究做出了巨大贡献。美中政治紧张局势加剧，使他们成为审查的对象，”卡鲁说。

“慷慨的资金和用母语教授下一代中国顶尖学生的机会，使得一些对研究比地缘政治更感兴趣的顶尖学者愿意回到中国大学深造。”

吸引人才回流中国的主要因素之一——资金投入的增加——源于北京方面为加强国内创新和发展所做的努力。中国正在寻求提升产业价值链，并希望通过高科技投资来实现这一目标。去年在首都北京举行的全国科技大会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设定了2035年的目标，要将中国科技领域建设成为世界领先的研究中心。

这需要更加重视研究。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3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2023年，中国在研发上的支出将超过7800亿美元，达到美国研发支出（以国内总支出计算）的96%。而10年前，这一比例仅为72%。

根据施普林格·自然2024年中国影响力报告，2017年，中国的科研产出超过美国，此后被引用的出版物数量不断增加，这表明中国科研正受到国际科研界的更多关注。

北京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表示，过去五年来，研究人员的待遇有所改善，包括更高的工资、更好的研究资金以及住房补贴和医疗保健等福利。

“良好的科研环境吸引了大量外国学术人才来华任教，人才引进政策也非常有帮助。”熊教授说。

浙江大学是中国科技初创企业的摇篮，它一直获得大量研究资金，并吸引了来自美国的知名科学家。今年，浙江大学工程专业毕业生梁文锋凭借其人工智能初创企业DeepSeek及其经济高效、开源且极具竞争力的大型语言模型开发方法，令世界刮目相看，进一步提升了浙江大学的声誉。

值得注意的是，DeepSeek 的许多员工都很年轻，并且完全在中国接受教育。梁先生在接受学术交流中心中国科学院的采访时表示，他的招聘惯例是挑选和培养来自中国顶尖大学、但几乎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毕业生。

除了DeepSeek之外，浙江大学的毕业生也在其他创新科技初创企业中处于领先地位，例如Deep Robotics。Deep Robotics以专注于机器狗以及在变电站和危险高压环境中进行自主巡检而闻名。这两家公司都是“六小龙”的一部分，这些总部位于杭州的科技公司的成功体现了中国的科技抱负。

卡鲁表示： “中国每年培养约140万名工程专业毕业生，为华为和比亚迪等与硅谷竞争的科技公司提供新鲜的人才。”

“中国的科技创新得益于工程人才、浙江和深圳的先进制造业生态系统以及政府支持硬科技产业投资的政策。”

此外，纽约联邦储备银行2024年的一份报告显示，美国于2022年开始对中国的技术出口实施管制，例如禁止销售某些先进芯片，原本是为了帮助中国巩固技术领先地位，但最终却导致美国企业市值损失数十亿美元，同时促进了中国国内创新和自力更生。

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中美关系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两国之间数十年来一直保持着战略性的学术合作与竞争。

1979年，两国签署了《中美科学技术合作协定》。该协定在经历了多次拖延和一些修改后，于去年年底得以续签，但续签表明了双方持续合作的意愿。

今年5月，北京清华大学开设了四所新的住宿学院，旨在培养科学、工程和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其中一所专门为国际学生设立。这些学院是清华大学2021年启动的全球战略的一部分，旨在提升全球竞争力。

熊先生表示：“推进国际化是中国大学提升竞争力的重要举措。”

吸引美国学生来华是习近平的目标之一。2023年末，习近平表示，中国准备在未来五年内邀请5万名美国青年来华参加交流学习项目，以增进两国人民，特别是青年之间的交流。

在中国留学的美国学生数量与十年前相比已大为减少。

根据中国美国商会2024年的报告，在2023-24学年，有800名美国学生在中国大学就读。入学人数在2011年达到顶峰，当时约有1.5万名美国学生在中国学习。入学人数的急剧下降主要归因于三年的“零新冠”政策和持续的双边紧张关系。报告显示，就在疫情爆发前，有1.1万名美国学生在中国学习。

提高这些数字不仅有利于国际关系。

21世纪教育的熊先生表示，继续推进全球教育是“建设强国的战略一步”。

熊教授表示：“紧张局势将对中国大学在科研和人才培养方面开展国际合作产生严重影响。”

大学排名可能不是衡量成功的最佳方式。

熊先生表示，评级系统可能会对大学运营产生负面影响，导致大学重数量轻质量，论文造假的情况也会更加频繁。

“用论文发表数量、论文引用次数等指标来排名大学，是一种简单量化的做法，但一所大学的精神品质和传统是无法量化的。”熊先生说。

“人才培养是竞争力的关键。没有一流的人才，就不可能有一流的科研。”

Carl Zhang 补充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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