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驾驶出租车大战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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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占比不足1%的自动驾驶汽车不可能瞬间取代人类司机；自动驾驶领域的成功标准尚未确立。

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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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看法认为，无人驾驶出租车的崛起对优步科技公司(Uber Technologies Inc.)是利空，对特斯拉公司(Tesla Inc.)则是重大利好。但传统认知往往无法看透颠覆性变革，7月17日达成的一桩重磅合作再次印证了这一点：优步与Lucid Group Inc.及Nuro Inc.在自动驾驶汽车领域展开合作，尤其值得特斯拉警惕。

这三家公司将联手打造至少2万辆无人驾驶出租车，车型采用Lucid的Gravity电动SUV，搭载Nuro的自动驾驶系统，由优步或第三方合作伙伴持有和运营。首批车辆计划2026年在美国某主要城市投入运营（具体城市暂未公开）。与此同时，优步也将投资这两家公司。对Lucid而言，这笔资金将用于改造其装配线以适配Nuro技术。对Lucid而言，除带来销售渠道外，这笔交易也提振了低迷的股价：过去三年，该公司股价下跌近90%，7月17日上午，其股价飙升逾三分之一，大量空头爆仓回补。

理论上，无人驾驶出租车会冲击优步的网约车业务，让Waymo（Alphabet Inc.旗下自动驾驶部门）、特斯拉等企业有机可乘，蚕食其市场份额。2024年12月，Waymo宣布将业务扩展至迈阿密，消息一出，优步股价创下两年多来最大单日跌幅。

但现实情况是，目前占比不足1%的自动驾驶汽车不可能瞬间取代人类司机。更可能出现的是一种混合运营模式。与航空公司或公交系统类似，自动驾驶汽车的盈利很大程度上依赖更高的利用率：让更多人坐上车辆出行。但人类的出行模式变幻不定，若投入足够多的无人驾驶出租车以满足高峰时段的需求，就必然导致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里，大量车辆空驶(deadheading)。此外，自动驾驶汽车在某些利润丰厚但路况复杂的路线上仍力有不逮，比如在混乱的机场接送点（例如，Waymo至今未开通旧金山机场服务，不过该公司表示这是基于与市政及机场管理方的协商考量，而非技术障碍）。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更合理的模式是：由自动驾驶车队承担基础运力，同时配合人类司机应对利润更高的出行高峰及复杂路线。

优步此次合作揭示了一个更深刻的行业现实：自动驾驶领域的成功标准尚未确立。此番优步凭借自身优势（2024年自由现金流翻倍至69亿美元）和Lucid的困境，成功锁定了高端电动自动驾驶出租车供应渠道。但这只是其多元化布局的一环：4月该公司宣布与大众汽车集团(Volkswagen AG)合作，计划2026年在洛杉矶部署自动驾驶版Buzz电动厢型车；与Waymo亦敌亦友的关系也持续深化，后者在亚特兰大和奥斯汀的自动驾驶车队已独家接入优步平台，就在近日，双方宣布将把奥斯汀服务区域扩大逾一倍。Waymo同样采取开放合作策略，其车队目前以改装版捷豹(Jaguar)I-Pace电动车为主，但近期刚宣布可能与丰田汽车(Toyota Motor Corp.)建立合作。

自动驾驶出租车行业正迎来纵横交错的竞合时代。除车辆本身的软硬件整合外，还需构建包括清洁维护、充电设施、网络管理在内的生态系统，以及常被忽视的远程客户服务与无人车协助系统（当车辆或乘客需要支援时）。更深层次看，自动驾驶技术开发商还可将技术授权给传统车企，例如底特律汽车制造商们，它们在自主研发方面始终举步维艰。

特斯拉在这幅图景中显得特立独行。高度垂直整合的模式助力特斯拉凭借受欢迎的电动汽车颠覆了传统汽车行业，但在自动驾驶领域，这种模式的优势至今尚不明显。6月，特斯拉在奥斯汀部分区域推出了拖延已久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但表现令人失望，至少相对于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多年来描绘的宏伟蓝图而言是如此，而正是这种蓝图支撑着特斯拉三位数的市盈率。

核心争议之一在于，特斯拉采用的低成本的纯视觉（基于摄像头）通用自动驾驶方案，能否击败Waymo那种更昂贵、采用激光雷达等多种传感器的递进式方案（Nuro使用多种传感器组合，其卖点是相比当前许多无人驾驶出租车车顶的大型系统，外形更小巧）。奥斯汀有限的服务范围削弱了特斯拉的故事说服力，但该公司股价依然坚挺，这表明市场坚信马斯克不仅能引领行业，更能碾压对手。

但正如笔者此前所述，随着服务落地，特斯拉已进入需要展现实质进展的倒计时。在某种程度上，对特斯拉而言，无人驾驶出租车的梦想或许比实际部署更有价值。与此同时，竞争对手们正在多个市场多线布局，并坦然接受部分尝试成功、部分沦为注脚的结局。要评判优步这一最新举措是否成功，还需要数年时间。但对于已透支未来的市场统治预期的特斯拉股价而言，危机已然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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