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赢得万亿绿色钢铁市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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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超过1650家钢铁厂需要进行脱碳改造；到2050年，全球钢铁需求预计将增长18%。

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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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大宗商品之一，但是钢铁生产过程也是导致全球变暖的二氧化碳排放的主要来源。唯一现实的替代方案是使用可再生能源和更节能的生产技术制成的“绿色钢铁”。

钢铁生产商正面临来自汽车制造商和建筑公司等大客户日渐加大的压力，要求其开发更环保的技术。但绿色钢铁仍是一种小众产品，价格远高于传统钢铁。那些销售绿色钢铁的制造商期待政府继续提高工业碳排放的成本，从而缩小价格差距，最终引发需求激增。

挑战有多大？

钢铁行业约占全球碳排放量的7%。麦肯锡公司估计，为了满足未来几年更严格的排放目标，全球超过1650家钢铁厂需要进行脱碳改造。

传统炼钢过程会产生两次二氧化碳排放：第一次发生在加热煤炭制成焦炭时，第二次是在高炉中燃烧焦炭熔化铁矿石，炉内温度可能超过2000摄氏度。根据彭博新能源财经预测，到2050年，全球钢铁需求预计将增长18%。根据咨询公司伍德麦肯兹(Mackenzie Ltd)2022年的报告估算，如果要在本世纪中叶实现钢铁行业脱碳——包括建筑和工程用钢以及铸铁和锻铁——预计需要约1.4万亿美元的投资。

什么是绿色钢铁？

最终产品与传统钢铁相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绿色”钢铁的独特之处在于生产方式。

钢铁行业正在尝试多种生产技术。其中一种技术使用可再生能源制备的绿色氢气替代煤炭；而生物质（源自植物和动物的材料）也作为替代燃料进行测试。

钢铁生产商认为回收利用是减少排放的另一种途径，因为在电弧炉中熔炼废钢所需的能源比用铁矿石生产新钢材的能源要少。如果所用的电来自可再生能源，排放量还能进一步降低。不过，现场电弧工艺仍然会产生局部碳排放，只有大量投资碳捕获技术才能彻底消除这些排放。

最大障碍是什么？

新建工厂或者改造老工厂的成本高昂，意味着钢铁生产商只有在预期获得可观回报的情况下才会进行投资。生产企业以及为这些改造提供融资的银行需要确信，绿色钢铁相对于传统钢铁能获得足够高的溢价，从而使转型有利可图。只有在激励措施的平衡鼓励买家这样做时，他们才会接受如此高的溢价。

各国政府要采取什么措施来提供帮助？

欧洲在提高工业污染成本和减少制造业排放方面比其他地区行动更快。

欧盟要求重工业购买允许企业进行碳排放的信用额度。目前使钢铁制造企业无需用这些信用额度来覆盖自身排放的碳排放配额正在逐渐取消，如果目前规定维持不变的话，到2035年将完全取消免费排放配额。如今的绿色钢铁项目实际上是在押注：碳信用额度的开支持续增长，将推高传统钢铁的生产成本达到临界点，使得绿色钢铁具有竞争优势，从而实现销售大幅增长。

欧洲几家以煤炭为燃料的传统钢铁生产商已经制定了向更环保生产方式转型的计划，但是过去一年中遭遇了多重阻碍，放缓了这一进程。比如在德国，绿色钢铁投资因廉价的可再生能源供应有限而遇到挫折。

韩国钢铁行业已经纳入强制性碳交易市场，中国、日本、印度和越南也在引入类似机制。不过，彭博新能源财经的分析师指出，未来五年，这些市场中的钢铁生产商将获得大量免费的排放配额，从而减少他们受到碳价的影响。因此，彭博新能源财经预计，这些国家的平均碳价将显著低于欧盟碳排放交易体系中的水平。

在美国，特朗普总统否定了前任乔·拜登的绿色工业议程，使美国国内对绿色钢铁的支持前景存在疑问。

欧盟还试图通过逐步对进口钢铁和其他产品的碳排放征税，减少境外制造业造成的污染。此举有助于确保海外生产商不会因为在清洁技术方面的投入低于欧洲同行而获得竞争优势。这项名为“碳边境调节机制”的政策因存在漏洞而受到批评——这些漏洞可能让钢铁生产商将更清洁的产品销往欧盟，而将污染更严重的产品出口到其他地区。根据彭博报道，欧盟已承诺解决这些问题。

真的有人想要绿色钢铁吗？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有迹象表明需求正在增长。彭博新能源财经2025年统计的低排放钢铁供应协议已接近200份，比两年前增长了一倍多。

在2025年6月举行的首届资本市场日活动中，Stegra公司预测，到2030年欧洲绿色钢铁市场将出现严重的供应短缺——需求量预计达到约1900万吨，而供应量仅有900万吨左右。SSAB公司已向沃尔沃集团售出部分产品，而Stegra表示，该公司第一阶段产量的大约一半已通过七年期合同预售给了近30家客户。这些订单中近一半来自汽车业，买家包括宝马集团和其他汽车制造商，以及微软公司和宜家。

绿色钢铁价格要贵出多少？

据首席执行官亨里克·亨里克松(Henrik Henriksson)透露，Stegra启动项目时，绿色钢铁的溢价约为25%。在最新签订的合同中，溢价已上升至约35%。一旦欧洲的免费排放配额完全取消，溢价预计将达到约40%至45%——亨里克松认为这是绿色钢铁产品的溢价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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