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比亚迪不掩饰成为世界级汽车企业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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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方：4月比亚迪在欧纯电动车首次在注册量上超越了特斯拉。这是欧洲汽车市场的分水岭时刻。

张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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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亚迪最近在欧洲市场动作频频，既包括了短期上的策略调整，也有中长期上的战略布局。

5月21日，比亚迪在柏林和罗马等欧洲国家首都城市高调同步发布海鸥欧洲版：Dolphin Surf。据德媒报道，就在前一天，比亚迪执行副总裁李柯已经宣告，“明天，一款世界汽车即将诞生。”李柯表示，该款车型已经在其他市场已经突破了百万销量，现在轮到欧洲了。而当比亚迪欧洲特别顾问阿尔弗雷多•阿尔塔维拉(Alfredo Altavilla)被问到大众汽车是否应该因Dolphin Surf感到紧张时，他毫不避讳地回答，“在我们看来，大众汽车几年前就应该对比亚迪感到紧张了。”

比亚迪针对欧洲市场对Dolphin Surf对车身尺寸和动力等方面做了些调整。该车型有三个版本可供选择：Active基础款配备65千瓦电机和30千瓦时电池，WLTP续航里程为220公里；Boost版也使用65千瓦电机，但配备43.2千瓦时电池，续航322公里；Comfort版配备115千瓦电机和43.2千瓦时电池，续航310公里。这款在中国国内不到十万人民币的小型车，在欧洲推出短期特价促销：Active版19990欧元、Boost版22490欧元和Comfort版26990欧元，促销价只持续至今年6月30日。之后，三个版本定价分别为22990欧元、26990欧元和30990欧元。

即使中国国内和欧洲定价相差甚远，众欧洲媒体仍用“价格上的破局者”来形容Dolphin Surf这款中国“搅局者”。因为在欧洲，2万欧元成为电动车价格上的心理阈值，超过这一阈值，往往难以撬动燃油车主购买电动汽车。一直以来，欧洲汽车制造商都在努力突破该阈值，却收效甚微。在德国市场，目前只有达契亚Spring和零跑T03在突破这个心理关口上占有优势。而其他欧洲车企，尚未入围2万欧元价格小组赛，仍处于先从低于2.5欧元做起的阶段，比如大众ID.2和雷诺R5。

不过，即使傲然处于2万欧元以下，零跑T03的打法也完全不在于低价，而是性价比：以稍微高出达契亚Spring一点的价格，提供更好的性能和配置。比亚迪Dolphin Surf的策略显然也是如此。Dolphin Surf基础款勉强低于两万欧元，但该特价只持续到6月底。即使在欧洲“可以支付得起的电动车”领域，有很大的供应缺口，比亚迪Dolphin Surf并不寻求迎合该心理阈值，这可能出自两个原因：一直以来，比亚迪避免在欧洲留下低价车的形象和标签；再者，价格确实是比亚迪的优势，但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最大的优势，比起价格来，比亚迪更想强调性价比。比亚迪称，即使是最基础的Active版本，Dolphin Surf也包含了极其全面的安全性、舒适性和娱乐功能，使其成为性价比方面的行业领军者。

负责比亚迪在德国和奥地利等国业务的区域总经理玛丽亚•格拉齐亚•达维诺（Maria Grazia Davino）表示，“紧凑型车市场是欧洲电气化的下一个前沿阵地。我们认为这个市场潜力巨大。” 而Dolphin Surf就是巨大潜力市场中的巨大“潜力股”。也已经有奥地利市场的比亚迪销售向我表达过对Dolphin Surf前景的乐观态度，认为其有望成为比亚迪在欧洲新的主力销量车型。

然而其实，Dolphin Surf并非完全以比亚迪销量的“拯救者”身份出现的。目前的比亚迪在欧洲市场的销量正在经历三位数的增长。据JATO Dynamics欧洲28国数据，4月，比亚迪在欧纯电动车注册量为7231辆，同比增加169%，首次在注册量上超越了特斯拉。特斯拉该月注册量为7165辆，同比下降49%，并再次出现了月度下滑。而在4月欧洲纯电品牌注册量前25中，比亚迪排名第10。JATO Dynamics分析师费利佩•穆尼奥斯（Felipe Munoz）表示：“虽然这两个品牌的月销量总数差距可能不大，但其意义重大。这是欧洲汽车市场的分水岭时刻，尤其是考虑到特斯拉多年来一直引领欧洲纯电动汽车市场，而比亚迪直到2022年末才正式在挪威和荷兰以外的地区开展业务。”

在推出纯电Dolphin Surf之前，比亚迪已经在欧洲市场纯电汽车需求萎靡和反补贴税实施的形势下，低调地将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调整为其欧洲战略的核心。同样据JATO Dynamics欧洲28国数据，4月，比亚迪的纯电动车和插电混动车产品组合注册量达12525辆，同比增加359%。

除了产品上的策略调整，比亚迪也在欧洲战略上更进一步地拥抱了对华最友好的欧盟国家匈牙利。就在发布Dolphin Surf一周前的15日，比亚迪创始人王传福在布达佩斯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维克托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比亚迪计划在匈牙利建立一个欧洲中心。他表示，新的欧洲中心将创造2000个就业岗位，具备销售和售后服务中心、测试中心以及车型本地化版本的开发中心三大功能。

将欧洲总部从阿姆斯特丹转移至匈牙利，并非中国企业对欧盟对华友好国用脚进行投票的单一事件，而是发生在中国在欧直接投资逐渐从西欧大国向中东欧国家，尤其向匈牙利转移的大趋势之下。据荣鼎咨询最新发布的中国在欧直接投资2024年报告，去年，年中国在匈牙利投资达31亿欧元，同比增长73%，从而使得匈牙利连续第二年成为中国在欧投资首选目的国，而这主要得益于大型电动汽车项目。2024年，欧洲十大中国在建投资项目中，有四个位于匈牙利，包括三个电动汽车电池工厂和一个电动汽车工厂。尽管“欧洲三强”（英国、德国和法国）仍保持着最大的中国投资存量，但中国对欧投资的地理格局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2024年，匈牙利占中国对欧投资总额的31%，而“欧洲三强”占比仅为20%，低于2019年至2023年间52%的平均占比。

此举同时也预示着，比亚迪将加快欧洲本地化进程，从而加速欧洲扩张进度。此前，比亚迪已经在匈牙利生产电动大巴，而另一家乘用车工厂正在建设当中。看上去，比亚迪正向不掩饰野心、在欧洲赛场大摆擂台的阶段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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