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乌元首峰会崩盘：肢体语言与性格特征分析
+ 查看更多

叶胜舟：泽连斯基过于刚硬耿直，很多言行激化了双方矛盾，这次外交灾难其责任超过万斯。万斯权力瘾重、见风使舵、镜头表现欲强。

叶胜舟

■

美东时间2月28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与美国总统特朗普、副总统万斯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记者时爆发激烈争吵。全球爆火刷屏的会见视频全程约50分钟，大致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前23分钟，理性平和；第二阶段随后17分钟，双方观点格格不入；最后10分钟失控崩盘。不妨从肢体语言、性格特征两个维度分析。

肢体语言

泽连斯基在特朗普说开场白时，两手互握，手指不断移动互搓，表明内心紧张与不安。答记者问时，表达强硬诉求，身体逐渐放松，侃侃而谈，进入状态；同时身体侧向特朗普，表示亲近，也是本能地寻求保护。

与万斯辩论开始，他双手交叉互握，不再搓手指，表现出专注；反问万斯称的“外交”什么意思时，双臂环抱，潜意识进行戒备，视对方有恶意。在特朗普发表支持万斯言论时，他放下手臂，潜意识尊重特朗普。

特朗普反复指责奥巴马、拜登时，例如说“奥巴马给你床单，特朗普给你标枪（导弹）”，他下意识转头、多次皱眉、视线游移，表情明显不以为然，只是基于礼节勉强克制。但很快恢复理性，知晓这是美国总统说话，不得不继续倾听，又把头转正。

与特朗普交流时，他多次椅子未全坐、未正坐，只坐半边，典型表示恭敬、略带讨好。台湾李登辉未上位前，为博取蒋经国好感，两人交谈时就用了这种坐姿。中国大陆官场这种坐姿也常见，有不少所谓的“高情商”官员，向领导汇报工作时会玩这种肢体语言，以满足上级的虚荣。

极右翼网媒提问，为什么来白宫不穿西服，泽连斯基皱眉听这个问题，虽然不高兴，仍然礼貌得体回答。视频第23分钟许，特朗普打趣说他喜欢泽连斯基着装，不清楚泽连斯基与提问着装的记者两人是否喜欢，然后下意识地拍一拍泽连斯基肩膀，表明此时很放松。

但泽连斯基又皱眉，表情严肃，折射内心不以为然。没有回应特朗普的话和动作，而是面向记者，说愿意回答更严肃的问题，随后又重复他的安全保障观点。以此为标志，会见记者转入双方观点格格不入的第二阶段。这可以理解，国家正在被侵略，带着沉重的压力寻找出路，寻求美国帮助，他没有心情来到白宫谈笑风生。

万斯辩论时多次抬出特朗普，其实是狐假虎威；多次手指泽连斯基，潜意识是轻视。泽连斯基与万斯争吵时，特朗普开始反应是将手搭在泽连斯基肩膀上，试图安抚。

特朗普介入争执后，多次使用标志的“兰花指”手势，其实是提醒泽连斯基不要继续插话，让他把话说完。泽连斯基我行我素，终于大翻车。特朗普连续说两遍“你在用第三次世界大战做赌注”时，明显对泽连斯基目中无人、坚持己见上火了。

两方三人激烈争执，乌克兰驻美大使马尔卡罗娃现场接近崩溃，几乎控制不住流泪，闭眼、两指掐鼻和眉心、低头扶额，不愿直视，为糟糕的会面满脸悲伤，为祖国黯淡的未来担忧。

性格特征

泽连斯基是典型的直男性格。喜剧演员出身，并非职业外交官，潜意识中认为代表美欧顶住俄入侵，西方所有援助都理所当然。朝鲜也有类似心理和定位，冷战时自认为代表苏、中与美国对抗，坚守社会主义阵营前线，所以对苏、中所有援助都认为理所当然，还常狮子大开口。

泽连斯基的性格过于刚硬耿直，很多言行激化了双方矛盾，这次外交灾难其责任超过万斯。例如，在万斯谈“外交”后反问“Can I ask you？”，由此开始场面失控，成为第三阶段激烈争吵的转折；质问万斯有无去乌克兰，暗示他不了解情况乱说，激怒万斯；暗示特朗普第一个任期也没有阻止普京撕毁条约，与奥巴马、拜登一样软弱；接过特朗普的话说“美国有遥远美丽的海洋”，接着又加一句“现在感受不到，未来会感受到（战争）”，又激怒特朗普，直接加入辩论；由于座位的原因，万斯离身后媒体从上空伸前的话筒更近，所以声音放大更响，并非他的原音更大，但泽连斯基指责万斯大声，暗示不代表更有理，特朗普于是帮腔，万斯声音不大；在特朗普加入争执时，情况冲动，不再认真倾听，反复插话，试图解释和反驳，的确不尊重特朗普。鲁比奥当天公开要求他向特朗普道歉，他当晚在FOX新闻台直播节目中强硬拒绝道歉，“我不认为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有位记者前辈3月1日下午询问笔者，对泽连斯基在白宫的表现打多少分？此时我看了多遍10分钟的争执视频，回复“9.2，很不容易”。当晚仔细看了完整的50分钟会见视频，又回复“泽还是有性格缺陷，得分调整为8.5”。他的性格如果只是一个平民影响不大，个人有骨气、要尊严无可厚非，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如果成为国家元首，不宜过硬过直，不能意气用事，尤其在战时国难，这个职位不能由着自己的兴致，更需要理性决策，克制冲动，及时作出必要的妥协让步，力争国家和人民利益最大化。

极右翼运动正在全球掀起新浪潮，阿根廷总统米莱、意大利总理梅洛尼、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德国选择党党首魏德尔成不了大气候。特朗普并不重要，总统也不重要（毕竟有任期），重要的是美国头号强国。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首脑反感特朗普，但不得不耐着性子虚与委蛇，英国首相斯塔默、法国总统马克龙近期访美就顺利，也曾得体、偶尔澄清特朗普错误的观点，远未失控，他俩在美乌元首峰会崩盘后迅速调解，提醒泽连斯基主动修复与特朗普关系。

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与强国元首交往树立了一个正面示范。特朗普一当选，他就直飞纽约拜会候任总统；特朗普喜欢打高尔夫球，他就去练习高尔夫球技；与特朗普打高尔夫球摔了一跤，成为国际政坛的笑料，在日本电视节目中就此向国民解释、自嘲，展现出坦诚亲民的一面；被特朗普狠狠握手之后展现出苦瓜脸；迟到几分钟，他一路小跑、满脸堆笑，赶场与等候的俄总统普京会见；日本右翼势力重创中日关系，他与一脸严肃的中国元首握手时似笑非笑，可见功力。为了维护和获取日本利益，安倍晋三能屈能伸，放得下自己的身段，这才是国家首脑应有的素质和本分，只要不带偏见，就应该敬重。

特朗普具备奸商所有的特征，精明狡诈、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信口开河。答记者问时，他习惯性贬低和指责奥巴马、拜登；又妄言欧洲给乌克兰的钱比美国更少，而且是贷款，可以拿回，但美国拿不回。泽连斯基马上微笑补充，强调矿产协议是框架协议，乌克兰拥有欧洲最大的天然气储量，欧洲是非常支持乌的合作伙伴，也给了乌很多。

特朗普微笑回应，再次强调欧洲给的（比美国）少得多；泽连斯基否认说“不”；特朗普伸出招牌兰花指阻止他，要对方顺从。他倔气坚持又说“不”，特朗普难得让步，拍了拍他肩膀，说“好吧”，两人默契一笑，记者们也会心一笑。这表明泽连斯基对朋友的感恩和忠诚，的确是可贵的品质，但对特朗普这样的另类奇葩，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这样的特殊场合，表达一次即可，不必多次顶撞，不必对牛弹琴。

万斯具备政客所有的特征，权力瘾重、见风使舵、讨好紧跟老大、镜头表现欲强。他是马屁精，跟随特朗普言论贬低拜登和民主党；指责泽连斯基去年10月为民主党助选，公开表达不满，这也是特朗普、万斯以及共和党的共识；反复吹捧特朗普，反复要求泽连斯基对特朗普说“感谢”，借此表白自己对特朗普的忠诚和奉承。其实泽连斯基在会见记者时说了，“感谢上帝，特朗普总统帮助我们”，“特朗普总统真的有善意结束这场战争”，已经间接恭维和表示感谢。

俄乌战争爆发后，泽连斯基成为西方世界的正义勇士化身，成功做了大量的国际传播，强力指控普京和俄罗斯。万斯辩论时竟然用贬义词“propaganda”（宣传）描述他的行为，大失身份。

记者见面会初期有个小插曲。泽连斯基征询特朗普同意后（不可能不同意），拿出事先准备的十几张从俄监狱回来人员的照片，从第二张开始，放慢动作、照片转向正对媒体、视线也正对媒体，实质是借机向美国总统、美国人民和全世界控诉俄虐待俘虏，激发更多同情，继续牢牢占据道义制高点。问题是特朗普对人权兴趣缺乏，抿嘴勉强看了数张，最后没有看完，泽连斯基看出来了，知趣没有全部展示。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