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规模的以旧换新计划是否已经失去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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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贴计划是今年中国提振消费支出的关键。但它成本高昂，而且可能带来新的问题。

Ji Si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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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来，中国各地的消费者在购买从 iPhone 到汽车和洗衣机等各种商品时都享受到了政府提供的大幅折扣。

这项巨额补贴计划在今年刺激中国消费支出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即使在与美国爆发前所未有的贸易战的情况下，也帮助中国经济保持相对强劲。

但到了6月，部分优惠突然消失。在东部省份江苏，地方政府停止发放家电网购优惠券。大约在同一时间，其他几个省份也以资金枯竭为由，暂停了汽车和家电以旧换新计划。

这些取消是中国消费刺激政策即将面临清算的第一个迹象，这些政策已成功实现了其主要目标，但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上周，北京重申支持全国耐用品以旧换新计划，承诺在年底前将剩余的 3000 亿元人民币（418 亿美元）资金拨付给地方政府，后两轮资金将于 7 月和 10 月发放。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李超周四表示，政府将制定月度和周度计划，监测这些资金的使用情况。“这将确保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全年有序实施，”她补充道。

然而，经济学家们对这些政策的可持续性日益质疑。尽管涉及的资金对中国中央政府来说并非沉重负担，但一些人认为，该计划的成本可能会给地方政府的财政带来更大压力，而地方政府的财政本已在高额债务的泥潭中苦苦挣扎。

除此之外，人们还担心这些政策的投资回报率会递减。一些人担心，以旧换新计划可能只是在拉动未来的需求，这意味着一旦政策结束，当前的消费狂潮可能会不可避免地带来后遗症。

所有这些都引发了关于北京应该继续资助该计划多长时间的争论，尤其是如果美国关税战在今年夏天持续下去的话。

存在这样的风险：当返利用完时，市场情绪可能会再次减弱
本·辛芬多弗、奥纬咨询

管理咨询公司奥纬咨询 (Oliver Wyman) 驻香港合伙人本·辛普芬多弗 (Ben Simpfendorfer) 表示：“以旧换新计划在短期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它的前提是需求复苏、消费者信心增强。”

他补充道：“这些以旧换新计划只有在配合着眼于中期的结构性改革时才能发挥最佳效果。否则，当补贴用完后，市场情绪可能会再次减弱。”

头条数据表明，以旧换新计划今年确实取得了成效。尽管全球经济动荡，但2025年前五个月，中国零售额同比增长5.0%，高于2024年最后一个季度的3.8%。

但野村证券的经济学家预测，到2025年下半年，零售额增长率将降至仅3.1％，原因是以旧换新计划不可避免的“回报”、去年的基数较高，以及政府官员的新紧缩规则预计将对餐饮业造成打击。

他们在本周发布的一份报告中表示：“除了提供一次性消费补贴外，北京可能还需要考虑更长期的结构性政策来支持消费。”

报告指出，社会保障体系改革——例如提高低收入家庭基本养老金和增加基本医疗保险补贴——将是促进消费、减少不平等最有效的长期政策举措。

一些经济学家还担心消费品以旧换新计划可能给地方政府带来财政压力，地方政府需要承担总补贴的一定比例：中国西部省份为 5%，中部省份为 10%，东部省份为 15%。

鉴于正在进行的中美贸易谈判，该政策应该扩大而不是停止
薛清河智本社智库CEO

由于房地产行业低迷，土地出售收入下降，中国许多地方政府已经陷入高额债务水平和预算压力。

野村证券首席中国经济学家陆挺表示：“地方政府（在以旧换新计划上）面临的总体压力并不是太大，但对于那些最贫困的地区，他们可能确实缺乏资金来支付这笔费用。”

不过，广东私营智库智本社首席执行官薛庆和表示，以旧换新计划不太可能给地方政府带来重大压力，因为它还可以增加地方税收。

“从目前以旧换新政策对消费的支撑作用来看，这项政策仍然具有积极意义。再加上正在进行的中美贸易谈判，这项政策应该进一步扩大，而不是叫停。”薛先生说道。

周二，苹果中国官网显示，其部分产品现可享受高达 2,000 元的国家补贴，该优惠适用于在上海苹果门店购买的产品以及在北京收货地址的在线购买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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