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与谷歌在开发者大会上的正面交锋，两家人工智能战略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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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家公司还暴露出重大短板。

Jeremy Ka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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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科技界两大巨头在相隔一天、相距750英里的两地分别举办了面向开发者群体的大会。尽管微软的Build大会和谷歌的I/O开发者大会均聚焦人工智能，但这两场针锋相对的盛会凸显出，这两家行业巨头正通过截然不同的策略抢占市场。

这两家公司均不遗余力地推进人工智能编码助手的发展，力求达成软件自主构建与测试的目标——微软宣布GitHub Copilot推出全新自主编码功能，谷歌则首次推出Jules编码助手。然而，除编码助手外，双方在重点布局方面的关键差异，折射出其战略路径的根本分歧。

微软正努力说服企业构建人工智能代理

在Build大会上，微软发布的内容更侧重于助力企业客户创建人工智能代理，并为其提供实现工作流自动化的有效工具。其宣传内容涵盖如何让代理调用工具、达成代理间协同合作，以及最为关键的——管控人工智能代理的数据访问权限。这些功能对大型企业和政府机构至关重要。

微软人工智能安全主管内塔·海比（Neta Haiby）在一次或许是无心之失中，凸显了这一点。彼时，一名支持巴勒斯坦的抗议者打断了Build大会上关于人工智能时代安全最佳实践的讨论环节，内塔·海比误将电脑屏幕共享至大会现场直播，从而展示出一条来自微软云业务同事的Teams消息。在这条消息里，该云计算员工透露，使用微软Azure云服务运行诸多人工智能应用的沃尔玛，正打算采用微软新推出的AI网关（此软件层为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增强安全性，并提供分析功能）以及全新Entra产品（人工智能代理的身份管理工具），且援引沃尔玛一位人工智能工程师所言：“微软在人工智能安全领域远超谷歌”。这一披露看似意外——沃尔玛尚未公开宣布使用这些微软服务，却巧妙地强化了微软的营销话术。若真是意外，对微软而言无疑是意外之喜。

微软所宣布的即便是更面向消费者的功能，实则也瞄准企业客户。微软首次推出了NLWeb协议，使得任何网站或应用程序都能轻松部署聊天机器人，从而让用户能够以自然语言查询网站内容。这固然能提升消费者的购物与搜索体验，但其初衷在于助力企业增加销售额。

谷歌为消费者和个人创作者而战

这与谷歌在I/O开发者大会上公布的内容形成强烈反差。谷歌宣布的重点几乎完全聚焦于消费者层面，而非大型组织，主要面向个人网络用户与内容创作者。最重磅的消息是谷歌核心搜索产品的全面升级：新增多项人工智能概览功能，可为用户查询提供精简答案，同时推出“人工智能模式”，能带来更原生的人工智能交互体验，与用户使用OpenAI的ChatGPT时所获得的体验相似，该模式运用了谷歌最为强大的人工智能模型。此外，谷歌还推出了能让购物者在选购商品时虚拟试穿服装的新功能。

谷歌发布的其他信息还包括新图像、音频和视频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这些工具不仅面向普通消费者，也适用于社交媒体创作者。鉴于谷歌旗下拥有油管（YouTube），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这些工具能让用户更便捷地生成吸引眼球的内容。

当然，还有一些关于代理人工智能功能的讨论——谷歌将其称为“水手计划”——但这些代理旨在帮助消费者处理具体事务，比如购买体育赛事门票或购买杂货。水手计划旨在打造一款通用型个人助手，而非实现企业工作流程自动化。

在I/O开发者大会上，谷歌重点展示的唯一一款具有企业应用价值的产品是Beam，这是一款能够在视频通话中以3D形式呈现人像的系统。许多公司可能会注册使用Beam，认为它有助于团队远程协作，甚至能提升虚拟销售电话的效率，但它似乎难以成为一款能彻底革新业务的产品。

微软需要技术发挥作用，而谷歌需要技术和新商业模式

Build大会与I/O开发者大会的另一大显著差异在于：微软推出的创新技术与其现有商业模式完美适配，而谷歌的多数发布内容却与自身商业模式显得格格不入。

诚然，微软也面临风险：客户可能认为其推出的各类代理式人工智能产品和功能价值有限，不愿为微软期望收取的高额许可费买单。不过，一旦人工智能代理获得市场认可，它们只会进一步巩固微软现有的云业务和基于订阅的商业模式。

另一方面，谷歌推出人工智能功能无疑是一场豪赌，这可能会直接蚕食其25年以来赖以生存的基于广告的商业模式。搜索业务占据谷歌收入的56%，也是其利润的主要来源。如果像独立研究表明的那样，人工智能概览功能导致用户点击链接的次数减少，或是人工智能模式提供的付费链接数量锐减（目前这一情况似乎已然成真），那么谷歌如何维持营收便成了未知之数。

针对类似聊天机器人的界面以及通用型个人人工智能助手，存在诸多可构想全新商业模式的方式。然而，谷歌尚未明晰其针对这些模式的具体规划——在I/O开发者大会上聆听谷歌高管发言时，便能察觉到这家公司尚未真正找到答案。

至少其发布的图像、视频和音频生成产品有助于为油管提供内容支撑，油管仍拥有稳健的广告驱动型业务。然而，在诸多人工智能功能方面，谷歌目前正尝试转型，着力销售高价订阅服务。它已将每月19.99美元的AI Premium订阅服务更名为Google AI Pro，并向这些订阅用户开放部分新功能。此外，谷歌还推出了面向高级用户的Google AI Ultra订阅服务，每月费用达250美元，这些用户可享谷歌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功能，且使用量几乎不受限制。

实在难以设想，谷歌能售出足够多的此类订阅服务，以填补因推出人工智能搜索功能而可能带来的广告收入损失。实际上，Ultra级别的订阅费用如此高昂，难以称得上是商业模式，或许仅能勉强覆盖少量付费用户的成本。然而，对于谷歌这般规模的公司来说，这似乎并非一项严肃的业务，充其量只是权宜之计，处于过去谷歌与未来尚未明晰的谷歌之间的一种过渡形态。（毋庸置疑，谷歌是迫于压力才推出这些功能，其逻辑在于：与其坐等OpenAI颠覆自身商业模式，不如主动破局。更多相关内容可参见《财富》杂志记者莎伦·戈德曼的文章。）

正如其I/O开发者大会所表明的，谷歌本质上是一家面向消费者的人工智能公司。尽管订阅模式对消费品牌行之有效——看看网飞（Netflix）或Spotify便知——但每月高达250美元的订阅费，对消费者而言实在难以负担。事实上，即使是这些流媒体公司也发现，要想保持华尔街所要求的增长，就必须其服务中植入广告。归根结底，谷歌必须探索出一条路径，让广告在其快速推动形成的聊天机器人与个人人工智能助手新生态中依旧保持效力。微软面临的挑战虽然艰巨，但相对容易一些：只需设法让技术足够出色，以佐证其服务成本的合理性。

换言之，谷歌不仅要创新技术，还需重塑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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