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又要融资数百亿美元，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高昂的成本既令人敬畏，也引发了深深的担忧。

Sharon Goldman

■

我将OpenAI比作一栋房屋，但说实话，没人能确定这栋房屋究竟用什么建造。

这可是一项昂贵的建筑工程。据报道，OpenAI正以7500亿美元估值进行新一轮融资，金额高达数百亿美元，其中亚马逊将投资100亿美元。公司在算力方面投入巨额资金——在为AI芯片供电的数据中心浇筑混凝土——公司表示需要继续构建那座庞大的模型和应用金字塔，目前已有超过8亿用户依赖于此。

高昂的成本既令人敬畏，也引发了深深的担忧。业界观察者把OpenAI扩张比作帝国大厦拔地而起一样，它的预算增长速度与建筑物本身一样快。（但真实的帝国大厦按今天的价格计算仅花费约7亿美元，而且没有超出预算。）一些怀疑论者越来越确信，整个建筑群不过是一座傲慢的纪念碑，很快就会轰然倒塌。

我的看法是：如果OpenAI是一栋房屋，它仍处于建设的早期阶段——但没人能确定它用什么建造。计划无疑雄心勃勃，推动结构向前所未有的高度发展。这是一栋纸牌屋吗？是摇摇欲坠的木柱支撑的房屋吗？还是坚固的混凝土建筑？问题是无论正在建造的结构是什么，它是否真的能承受已经施加在它上面的重量。

专家观点分化

这种不确定性让我采访的专家们意见分歧。科技分析师罗布·恩德尔（Rob Enderle）表示，希望看到OpenAI能建立在更稳固的基础上。“如果他们在基础方面有更强的根基，我会感觉更放心，”他告诉我，特别强调需要让产品足够可信，以促进企业客户的采用。他补充说，OpenAI在方向上曾一度“偏离轨道”，并指出自2023年11月首席执行官萨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短暂被解职后复职以来，公司原有的独立安全和伦理监督结构已被边缘化。他认为，如今OpenAI试图同时与所有人竞争；被动应对竞争对手而不是执行清晰的路线图；在没有明确优先级的情况下大量支出。

正如《财富》杂志本周深度报道所披露，OpenAI首席执行官萨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两周前在公司内部拉响“红色警报”，部分原因在于他意识到公司可能因试图同时推进过多项目而分散精力。该报道剖析了OpenAI“红色警报”的背景、方式和内容，还解释了为何奥尔特曼警告公司要做好面对“艰难氛围”和经济逆风的准备，原因是谷歌和OpenAI竞争加剧。奥尔特曼正试图激励团队在未来几周内重新聚焦OpenAI的核心ChatGPT产品。但据恩德尔说，这些都是非常被动的，缺乏足够的战略性。

针对该公司持续发布新产品——从新AI模型和新图像生成模型，到网页浏览器、ChatGPT内置购物功能，再到本周刚推出的应用生态系统——同时推进大规模“星际之门”数据中心建设，恩德尔将OpenAI比作网景（Netscape）等互联网公司，指出这些公司致富过快，失去了战略纪律。

“他们跑得太快，真正关注方向的时间不多，”他说道。

然而，其他人强烈不同意这种观点。Futurum Research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丹尼尔·纽曼（Daniel Newman）告诉我，担心OpenAI的房屋会倒塌，忽略了大局。“这是一个跨越数十年的超级周期，”他说道，将公司当前AI阶段比作Netflix的DVD邮寄时代——这是随后真正范式转变的前奏。从未满足需求和长期价值创造的角度来看，纽曼认为OpenAI在算力方面的巨额投资是理性的，而不是鲁莽的。

“我认为OpenAI今天拥有的是高质量的、未来三维模拟和建筑效果图，”纽曼说道。他补充说，真正的问题是OpenAI能否获得足够的市场份额来建造它设想的豪宅。

“我认为OpenAI的真正目标是成为超级规模企业，”纽曼说道。“他们将拥有基础设施、应用程序、数据、工作流程、智能工具——人们将从OpenAI购买他们现在从其他地方获得的一切。这是一个非常雄心勃勃的目标。不能说它会成功。但如果成功了，这些数字是有意义的。”

寻找粘性或胶水

最后，我与高德纳咨询公司（Gartner Research）首席分析师阿伦·钱德拉塞卡兰（Arun Chandrasekaran）交谈，他对我的房屋比喻笑了笑，并试图避开，但愿意讨论OpenAI是否至少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

“他们确实发展得非常快，而且做出了任何[同等规模]公司从未做过的巨额承诺，”他说道。“我认为这是一场风险投资，一个不无风险的战略。”他指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产品在模型层和应用层的粘性。

“这取决于从客户角度的转换成本，以及其他几个因素是否能让增长真正按他们设想的方式实现，”他说道。“你说的是一家高增长公司，但预期是他们必须以比现在更快的速度增长。期望是巨大的。”

“粘性，”我说道。“像胶水？像钉子？支撑房屋的东西？”

他笑了。“是的——像胶水。我说粘性，你说胶水。”

■